离婚近十年了,独自带着儿子,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。其间虽然也有追求者,或是朋友介绍的,但是,自己总像燃尽的炭灰,再也点不起火来。
可是,当我遇见了他,一切似乎都改变了。那是一次几个朋友相约去郊外,到了相约地点,才发现,除了我他们都骑自行车。我面露难色,他则爽快地说:“我来带你吧。”虽然那是一段又长又颠簸的小路,可是,他总是骑得飞快,把其余的人远远地甩在后面。我俩都沉默不语,只是尽情地感受着速度带来的飘逸,仿佛又回到了青年时代。那次郊游是愉快的,让我注意到了他,我甚至感觉到了他对我的好感。然而,我却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。因为,我知道他有家庭,而且夫妻俩正在办移民。这种念头,一闪而过,我又回到了同以前一样平淡琐碎的生活中去。
可是,自此以后,他总是通过我的朋友,约我一起出去喝茶、打牌,大家在一起相处得很投缘,我似乎也变得开朗起来。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,他的签证办下来了,并已订好一个月后的机票。几个朋友相约到我家来为他祝贺,我不知道是否是他们有心的安排。那天大家都喝了点酒,情绪高涨,而我的少言寡语更显得与气氛不对。我悄悄地来到厨房,准备餐后水果,也许有点心不在焉吧,手被划伤了一个小口,站在那里有点发呆,任凭鲜血滴在雪白的磁砖上。他不知什么时候,站在了我的身后,默默地拿起我的手,放在嘴中吮着。我急忙抽回,在抽屉里取了张创口贴裹起来。我感觉自己的心像个少不经事的少女,咚咚地跳着。他俯身从背后揽着我,在我耳边悄悄地说:“我爱你,不管你爱不爱我,都不能阻止我。我会给你时间考虑的。”他放开我,转身回到客厅,与朋友们交杯换盏,那天他喝了很多,是朋友们架着他回家的。那天晚上,我失眠了。十年了,我没有遇见过一个让我心动的男人。离婚后,我一直告诫自己,一定要找一个能懂我、欣赏我的人,我不再委曲求全,我可以在他面前放松自己,两人拿着并不宽裕的工资,过着平淡而快乐的生活。可是,偏偏让我遇见他,一个有家室的男人,一个即将出国的男人,我们之间能有什么结果?离过一次婚的女人,是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了。我压抑着自己不要时常想起他,却又往往半夜醒来独坐到天明。
几天后,我买了去外地的火车票,决定在我的姐姐家住一段时间,我收拾好行李,交待好儿子,告诫他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的行踪,儿子懂事地点点头。临上火车,我发了一条短信息给他:“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,你有你的,我有我的方向;你记得也好,最好忘掉,在这交汇时互放的光亮,一切珍重!尘。”
时至今日,我平静地记录下自己当时的那种心境,只是告诉自己:当时的选择是对的。因为一盏灯,只能照亮一个家。(晓尘)
|